雖然青島早在1923年就已回歸中國復合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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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布者:無錫瑪瑞特科技有限公司 發(fā)布時間:2020/11/29 23:52:02 點擊次數:350 關閉 |
許多人,就連許多山東人都不知道的一個事實是,至少在20世紀末之前,濟南才是山東省內的老大。 19世紀的山東,曾經被劃分為魯西南、魯西北、魯中、魯東四個貿易區(qū),它們分別以濟寧、臨清、濟南、濰縣四市為中心。除魯東之外,另外三個貿易區(qū)彼此相連,中心城市間相隔不超過100公里,有通達的官道,由此形成“魯西”這樣一個整體,在地理位置上與山東的內陸地區(qū)基本吻合。至于青島……可能19世紀的魯西人根本不知道,青島在哪里。 山東省行政區(qū)劃圖魯西是當時山東省內人口稠密、發(fā)展繁榮的地區(qū),這個地區(qū)的三個中心城市都點出了各自的技能點。濟寧和臨清都有控制著古代中國經濟命脈的京杭大運河流經,臨清貿易量與綜合性方面曾一度可與天津抗衡;濟寧還是孔孟之鄉(xiāng),在古代受推崇。 濟南的優(yōu)勢則是,它自明朝洪武年間就取代青州成為了山東的行政中心。其腹地位于華北平原、南部山區(qū)礦產豐富,農作物種植、養(yǎng)蠶業(yè)、開采業(yè)都十分發(fā)達。而且在濟南南邊不遠處,還有承擔著皇家封禪祭祀之用的泰山。京杭運河和泰山都常年需要政府經費來維持運行,因此這一地區(qū)的經濟對朝廷依賴極大。 但19世紀中晚期,中國發(fā)生了一連串的巨變,山東也無法幸免。首先是黃河改道和農民起義兩個天災人禍給臨清帶來毀滅性的打擊。隨后,沿海地區(qū)開放芝罘港(今煙臺)作為約開商埠,沿海貿易隨之增加,這一地區(qū)在省內的經濟地位開始崛起。 適逢沙俄打入中國東北,清政府懼于俄國向東北地區(qū)的擴張,首次開放山海關、公開鼓勵漢人東北,主力軍就是山東人。因此,接下來的幾十年里,想過好日子的山東農民開始陸陸續(xù)續(xù)收拾行囊前往東北,另謀生路。復合鹽霧試驗箱為人熟知的電視劇《闖關東》,就發(fā)生在這一時期。 電視劇《闖關東》截圖魯西不可避免陷入衰落,魯東則靠著海運默默崛起。魯東濰縣貿易區(qū)的和貿易越來越多,煙臺在這一時期逐漸成為山東的經濟貿易中心。 頭頂行政中心這一“主角光環(huán)”的濟南依舊繁華,在整個魯西地區(qū)擠掉了濟寧和臨清,保持了魯西的中心地位。但風光背后濟南其實過得并不好。在整個19世紀,濟南的經濟地位一直不如其行政地位。只是托魯東港口城市的福,濟南的經濟活動才確實有所增長,尤其是在19世紀晚期大運河衰落后。 此外,濟南雖然貴為山東行政中心,但濟南所在的魯西地區(qū)有一個大毒瘤,它就是濟寧。浸淫在儒家思想中數千年的濟寧人思想保守,素來宣稱要按照儒家的原則行事,他們安土重遷,并本能地抗拒“新”的事物——包括新來到山東土地上的外國人和外國勢力。 在其后的政治運動中,濟寧人也激烈對抗民族主義和民主的立場。這種思想也一直影響了整個山東內陸地區(qū)的人,包括濟南。 一位來華傳教士記述了他眼中1906年的濟南:“直到義和拳之亂,濟南府是這個帝國中保守的城市之一,對外國的任何東西都有一種明顯的厭惡。外國人和中國官員之間沒有來往……同時民眾也(對外國人)持非常敵視的態(tài)度!倍藭r距離外國人進入濟南、并修建洪家樓天主教堂,已經過去了41年。 2017年7月19日,山東濟南,洪家樓天主教堂。/ 視覺中國與之相反,因為更少被中國傳統思維觀念束縛,在當時以濰縣為中心的魯東人則更能接受新事物——他們非常踴躍地卷入東北的大潮之中,不少人在那里學到了企業(yè)經營、技術和領導的技能,并在大量商業(yè)、工業(yè)、教育和政治項目中將這些技能帶回山東。 時間來到1891年,清政府覺察到外國海軍艦船在山東半島的覬覦,選取青島東側建總兵衙門,這一年因此被認為是青島建制的開始。 建制后的短短二十年間,青島迅速發(fā)展。1900年,青島港進出口貨物僅為27.13萬噸,到1911年時增長到106.91萬噸;而青島港的貿易總值從1901年的萬海關兩發(fā)展至1913年的6000萬海關兩。這樣的增長速度在全國無出其右,青島在1911年成為中國第6位重要的海港。 究竟是什么,讓青島成為山東省的經濟貿易中心,完成從漁村到現代港口的蛻變? 清政府可做不到。這一切其實都多虧了德國人。盡管青島下水道里油紙包裹著的德國良心是假的,但這里的經濟奇跡卻有著實打實的”德國制造“的烙印。 2008年2月,青島,青島迎賓館(原德國總督官。┦冀ㄓ1905年7月,1907年7月竣工,當年10月德國駐膠澳總督特魯伯始入住其中。/ 視覺中國不同于清政府在青島看到的只有列強的堅船利炮,德國人在這里發(fā)現了發(fā)展?jié)摿蜕虡I(yè)價值。經過多次篩選,德國人選擇青島作為遠東站,并為青島度身打造了城市規(guī)劃方案。這一規(guī)劃移植了一個代表當時資本主義國家先進水平的現代城市規(guī)劃版本,將港口的選址作為首要參考因素。青島因此成為一個“自由港”,并在接下來的幾十年里撒了歡兒地成長。 作為腹地的濟南也理所應當地享受到了青島成長的紅利——1904年,德國人自主運營的膠濟鐵路通車,給濟南帶來從未有過的發(fā)展。 一份日本的報告總結了1904到1912年間膠濟鐵路對濟南的影響:在膠濟鐵路建成之前,濟南的貿易被天津主導,成分單一;但當德國人接管了山東,并且建設了港口和鐵路之后,和煙臺的中國商人通過青島來到濟南,給濟南的經濟注入活力。 2016年11月11日,山東濟南,經一路原膠濟鐵路濟南站建筑前,一輛制造于1973年的蒸汽火車頭安放在十余米長的鐵軌上。/ 視覺中國當然,這條鐵路也將德國人的心從青島一下延伸到了山東內陸,他們把濟南作為擴展貿易的前進基地,這讓當局感到害怕。為了限制德華勢力,袁世凱決定在濟南開放商埠,通過政治勢力對城市的控制對抗德國的勢力擴張。 可以說,濟南的地位決定了其為現代化所做的努力皆出自政府的政治目的。在此后歷任山東巡撫呈送北京的報告中,“從經濟上削弱青島”這個主題始終是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因此,若要追究濟南與青島之間的對抗,不妨由此而始。 不同于政治勢力常伴濟南左右,自由貿易的精神在青島生根發(fā)芽——盡管是出于殖民的目的。 1914年后,復合鹽霧試驗箱日本人到來后,這一精神也得以延續(xù)。從1915年到1925年,日本在青島投資達5億日元,涉及制鹽、紡織、火柴、麥酒、礦泉、榨油及罐頭蛋粉等行業(yè),其中紡織業(yè)投入就達1.5億日元。1916年至1923年,日本在青島開辦大型紗6家,是日本在青島乃至山東的骨干企業(yè)。 這一時期,青島的城市功能不斷增加,從單一的外貿港口城市飛躍成為區(qū)域綜合性中心城市。 同時,日本有數萬人來青島定居,并在青島投資,青島成為日資為主導的輕工業(yè)城市。到1931年,青島有131個工,其中日本人的工只有48個,但這48個工,卻雇傭了青島三分之二的產業(yè)工人。 雖然青島早在1923年就已回歸中國,但許多到訪者都感覺它仍然是一座日本城市。 日據時代的青島“中町”,今城路。同一時期的濟南在開埠通商后,逐漸成為山東省內重要的商品集散中心。在政府的扶植和優(yōu)惠政策下,民族機器工業(yè)開始發(fā)展。 據統計,從1912年到1927年,濟南共有大小企業(yè)241家;1930年到1934年,濟南新設工48家,較大的工業(yè)企業(yè)137家;但到1930年后,濟南的大型投資項目不再由買辦資本家或官僚資本家承擔,而是由政府控制。 政治勢力對經濟的干預使得中國的民族資本和日資都不太愿意在濟南進行投資,自始至終,濟南都缺乏自發(fā)的資本力量推動實現工業(yè)化。因此盡管工業(yè)企業(yè)數量可觀,濟南卻并未建立起真正的工業(yè)化。 倪錫英在《濟南》中描述此時的濟南,“既為商業(yè)中心也為政治支柱,可謂是一個熱鬧的城市,但就其虛榮來說,還未擺脫晚清氣息。”這里擁擠的街道和骯臟的叫賣小販仍然在到訪者的腦海中留下中世紀或鄉(xiāng)村集鎮(zhèn)的印象。 當然土歸土,濟南可是一直穩(wěn)坐山東大哥寶座,直到20世紀末,青島才真正在經濟數據上超越濟南。青島是怎么做到的呢? 1949年后,對經濟快速增長的要求促使政府又一次在濟南的經濟發(fā)展中搭了把手——隨著“一五計劃”的實施,濟南的工業(yè)發(fā)展得到重視。 2016年11月4日,山東濟南,王府池子。/ 視覺中國得益于行政力量的扶持,當時位于濟南的工業(yè)園區(qū)有很多,重工業(yè)有中國重汽、濟南輕騎、濟南鋼鐵、齊魯制藥等;輕工業(yè)則有瑞福祥、寶明齋、元首針織、濟南毛紡等。這些工生產出了中國部重型載重車、臺龍門刨、臺小機床……數個給當年的濟南帶來無限榮光。 濟南的輕工業(yè)也不差,《齊魯晚報》報道稱,上世紀80年代,濟南的“棉字號”企業(yè)風光一時無二,濟南紡織局直屬企業(yè)就有47家,紡織業(yè)產值利稅27億以上,占濟南市四分之一,紡織業(yè)從業(yè)人員超過10萬人。 同一時期的青島就沒有這么好運了。1949年后,青島的發(fā)展重點放在了恢復航運和港口修復上。但由于當時對外封鎖,青島港的主要業(yè)務范圍局限在國內,不管是客運還是貨運,多是短距離的省內或國內航線日,山東青島膠州灣冬景如畫。/ 視覺中國對外航運主要通過國際合作與租賃的形式,船舶主要為華僑、華人商船及外籍船只。至少在1977年以前,青島一直是外貿少于內貿,進口大于出口。這一時期青島的經濟增長非常有限,到1985年,青島市的經濟增長速度還在山東省內拖平均水平的后腿。 可以看出,無論是19世紀的濟南,復合鹽霧試驗箱還是20世紀的濟南,都沒有真正擺脫過對政府的依賴。事實上,山東濟南和東北許多城市的命運十分相似。你過去越像是共和國長子,你未來就會跌落得越慘。你過去越是被共和國遺棄,你未來就越容易翻身。 隨著改革開放到來,濟南產業(yè)結構的弊端逐漸顯現:鋼鐵、冶金、化工、水泥、地煉等重工業(yè)云集;高耗能、產能過剩、高排放產業(yè)比重偏重問題十分突出;國有經濟獨大,盡管工業(yè)企業(yè)很多,但全國范圍內的龍頭企業(yè)不多。 濟南的國營工大多在九十年代因無法適應市場經濟轉型而破產。齊魯制藥今日已經是在濟南引起民憤的污染大戶;沒有消失的元首針織也大隱隱于市,只是偶爾在面積極小的沿街商鋪招牌上一閃而過。 濟南鋼鐵與煉油曾經想在上世紀90年代搬遷,但直到2016年11月,山東省政府才決定要把工搬走。這似乎映照了我們前文所說——這里的人思維守舊,對變革有著與生俱來的抗拒。 2017年6月29日,山東濟南市山鋼集團濟鋼3200立方米高爐3號爐口,爐前工等待出完后一爐鐵。/ 視覺中國青島則終于恢復自己“國際化城市”的形象。1989年,流亭機場正式對外開放,成為當時山東省對外開放的機場;1991年末,青島開通兩條國際干線,分別通往美國東海岸和日本;1994年又開通青島——美西集裝箱航線%以上的增速,除了京津滬三個直轄市外,在全國大中城市中位居第八。沉寂多年的青島此后一騎絕塵,憑借強大的外貿和吸引外資能力,終于在千禧年到來以前,在GDP數據上再次超越濟南。 到2015年,外商在青島的投資項目共有763個,是濟南的7倍;而隨著經濟狀況的變化,2016年全年,外商在青島有83個項目撤資,但總投資額是上升的,達到70億美元;此時濟南仍保持104個項目,是全省一個在這項數據上沒有發(fā)生變化的城市;蛟S我們可以猜測,濟南的外資商家對市場貿易并不敏感。 不僅如此,濟南作為省會城市,吸引外資的能力甚至不如煙臺。當然,濟南或許習慣了這樣的失落,畢竟2016年濟南的GDP總量也被煙臺超越,而位列第三,當然是青島 2017年11月8日,山東青島港外貿集裝箱碼頭,“羅馬快航”號貨輪正在作業(yè)。/ 視覺中國 可能讓濟南人有些欣慰的是,青島雖然想跟山東撇清關系,但它的民營經濟還是“很山東”。與其他沿海城市相比,青島民營經濟算不上發(fā)達,特色也不鮮明。即便是老牌的國際企業(yè)如海爾、海信、澳柯瑪等也在近年來漸漸式微。
不過比起濟南來說,青島依然是人們更愛去的城市。跨省流動人口有29.5%分布在青島市,其次是威海(14.6%)和煙臺(13.9%);省內跨市流動人口也常去青島(31.7%),其次的選擇為濟南(2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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